第三课精华|刑辩15人：钱列阳律师5句箴言

当今律师行业内圈竞争激烈，低端竞争是“价格”，中端竞争是“人脉”，高端竞争是“专业”。

律师操作案件，只有心在案里，情在案外，用心不用情，才能恰到好处，到位不越位。

法律服务行业是戴着案与法的手套，握客户人心、人性之手，力度自知。

一个案件有四个事实：被告内心事实、本案客观事实、法庭法律事实、媒体舆论事实。律师的责任就是帮客户将一、二个事实梳理归结到第三个事实，独立应对好第四个事实。

天生我材必有用！顺势而为的兴趣选择，因材施教的顺纹雕琢，做成最好的自己，这就是成功。

2024年3月31日，“刑事法律适用与实务公益大讲堂”第三课《金融犯罪手段的科技化趋势与刑事辩护要点》于中国政法大学海淀校区图书综合楼成功举办。本次讲座由北京紫华律师事务所创始人、主任钱列阳律师主讲。

讲座伊始，钱列阳律师谈到金融犯罪中犯罪人与律师之间的关系。他认为，金融犯罪的罪犯都是金融人，而律师是法律人，群体间知识体系的不同造成了巨大屏障。并且，在部分律师尚未全然掌握金融知识之时，科技革新迎来新一轮大爆发，而对于每一项新技术的出现，最先应用的实际上就是金融罪犯，金融创新是金融人的职业本能，金融创新与金融犯罪是手背与手面的关系。因此，金融犯罪案件在知识上具有复合化，包括金融知识、科技知识与法律知识。对于律师朋友来说，我们应当扎进“金融圈”，从零开始，深入学习金融科技知识，更多地从金融知识、科技知识中找寻辩护根据。

本期讲座，钱列阳律师从“电脑的力量——计算”与“人脑的力量——算计”两个主题展开分享。在正式进入主题分享之前，钱列阳律师向我们介绍了当前人工智能领域的最新发展动向，包括ChatGPT、Sora、Devin等。ChatGPT是OpenAI研发的一款聊天机器人程序，它能够基于在预训练阶段所见的模式和统计规律，来生成回答。ChatGPT检索能力强大、结果形成速度快，但对于信息真实性的辨别能力不强。Sora是一个强大的人工智能文生视频大模型，它能够理解人与空间的几何、光影等关系，将文字变成图像，从二维走向三维。Sora将金融犯罪的科技手段推向最前沿。Devin是程序设计的人工智能助手，能够承担相当部分的程序员角色，在极大扩充金融犯罪手段多样性的同时，降低了犯罪成本。此处，钱列阳律师引用了一个“AI换脸”诈骗案例，用以说明科技手段对于金融犯罪形式的革新意义。该案中仅有被害人1人为真人，其他“参会人员”均为“AI换脸”后的诈骗人员，被害人被诈骗金额高达2亿港元。

在“电脑的力量——计算”主题下，钱列阳律师以伊世顿操纵期货市场案为切入，引出“高频交易”这一新型市场操纵手段。伊世顿公司将其研发的高频报单交易系统非法接入中金所交易系统中，实施“高频交易”以获得交易速度优势，非法谋利3.8亿多元。该案使司法机关觉醒，认识到在操纵证券市场的手段上，除了可以“人力”操纵以外，还可以借助电脑程序进行“算力”操纵。钱列阳律师介绍到，所谓高频交易（High Frequency Trading）是指，机构交易者、职业交易者凭借予以定制的高速计算程序，在以毫秒、微秒为时间计算单位的信息反馈与交易指令下达的基础上，从事大笔、连续、密集金融工具交易并意图从中获取利润的行为。在纳斯达克市场中，高频交易商仅占所有交易商比例的2%，却拿走了70%的市场获利额。高频交易具备5大特征：

（1）使用高速复杂的计算机程序生成、传递、执行命令；

（2）有连接交易所的数据通道；

（3）设立、清算头寸时间很短；

（4）大量发送取消委托订单；

（5）收盘时不留头寸。

在高频交易的类型中，钱列阳律师重点介绍了“裸接入”型高频交易，这是指作为交易所会员的金融机构直接向其他非交易所会员的客户提供系统接入服务，使相关客户能够直接使用会员专线进入交易所系统从事金融工具交易。钱列阳律师引用了一个案例予以说明：2007年，美国的证券交易者斯皮维花费超过3亿美元打造了一条电缆线路，直插纳斯达克市场的交易系统，使得其交易处理时间比同期其他对手缩短了3毫秒，但就是这3毫秒令斯皮维赚得盆满钵满。

同时，钱列阳律师介绍了与“高频交易”相匹配的“量化交易”手段。量化交易（Quantitative Trading）是指借助现代统计学和数学的方法，利用数据分析和计算机算法把所有投资逻辑写在程序里，然后进行自动化交易。量化交易与普通交易的区别在：（1）普通交易易于受到投资者的情绪与心态影响，导致决策偏差，而量化交易依靠计算机程序，避免了人为主观因素的影响，从而更加客观和理性地进行交易。（2）普通交易依靠投资者手动分析市场、价格走势，需要更多的时间和经验，而量化交易借助算力可以捕捉到微小的价格变动，快速做出交易决策。（3）普通交易存在较高的交易风险和不确定性，很难保证收益的稳定性，而量化交易可以分析市场上海量的量价数据、资讯信息等，及时发现个股交易风险。钱列阳律师认为，正如中国山水画中，山对应着“空间”、水对应着“时间”一样，量化交易与高频交易也分别对应着“空间”与“时间”。

在“人脑的力量——算计”主题下，钱列阳律师指出，虽然计算机系统的“计算”能力，人力无法比拟，但是计算机系统没有感情与思考能力，只是在单纯执行程序，因此也有操纵者通过频繁报撤单做空市场，人为“算计”打败计算机系统的“计算”的情况发生。此处，他分享了两种主要手段：

（1）发现高频交易程序的规律——“钻空子”，打败程序性交易；

（2）利用他人程序性交易作为自己操纵市场手段。

讲座最后，钱列阳律师向大家分享了自己30余年律师从业之路总结的“五句箴言”，供大家参考：

1. 当今律师行业内圈竞争激烈，低端竞争是“价格”，中端竞争是“人脉”，高端竞争是“专业”。

2. 律师操作案件，只有心在案里，情在案外，用心不用情，才能恰到好处，到位不越位。

3. 法律服务行业是戴着案与法的手套，握客户人心、人性之手，力度自知。

4. 一个案件有四个事实：被告内心事实、本案客观事实、法庭法律事实、媒体舆论事实。律师的责任就是帮客户将一、二个事实梳理归结到第三个事实，独立应对好第四个事实。

5. 天生我材必有用！顺势而为的兴趣选择，因材施教的顺纹雕琢，做成最好的自己，这就是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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