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列阳律师为何喜欢打比方？

我们常说的打比方，其实是一种说明文的说明方法。旨在用浅显易见的事物对深奥的道理加以描述，化抽象为具体、化繁为简，帮助人们深入地理解。

在我国古代，就常有文人志士用打比方的方式来表达观点。

在《荀子·王制》中就有个经典的比方：

荀子将君王和百姓比做舟与水的关系，从而将一个复杂的治国理念，以一个比方呈现出来。

试想，如若臣子对君王说：

“君王啊，如果您不善待百姓，百姓可是会造反的！”

同样的观点如此表述，会引起听者心理上的抗拒，说服的效果也就大打折扣了。但如果恰当打个比方、点到为止，则更彰显语言的魅力。

在此，我简单分享钱列阳律师的三个比方：

钱列阳律师曾以《证券犯罪实务》为题在北京大学法学院给硕士研究生们进行讲座，在谈及市场操纵犯罪的危害性时，就打了个比方：

“操纵市场是通过虚增交易价格、虚增交易量的方式制造证券市场假象，使投资者作出错误判断，严重扰乱市场管理秩序。打个比方来说，一排人站队列，每个人都应当站直挺胸，但实际上有的人踮着脚、有的人缩脖子、有的人曲着腿。这时的监管者就不知道队列的长势、弱势分别是什么，这样一来对市场的监管和规制就造成了干扰。”

法律条文、司法解释本身只是文字，在理解时略显枯燥晦涩。律师在解读规范内容时适当打个比方，可以令听者印象深刻，更易理解法律的本意和内在逻辑。

在南方财经法律研究院和中国司法大数据研究院联合主办的“南方财经法律高峰论坛2022”上，钱列阳律师论述金融逻辑和法律逻辑的差异时，曾打过一个比方：

“杂技团变戏法，一共8瓶水、7个盖子，一个盖子盖上马上拿起来，盖下一个瓶子，在一定时间内每个瓶子都有盖，瓶子里的水就不会洒出来。

金融逻辑就是如此，如果8个瓶子8个盖，就不具备流动性和利润空间。但通过时间差的巧妙运用，用7个盖子可以盖住所有瓶子，多出的那个盖就是利润。”

律师在承办案件中，需要作为当事人与司法人员的“翻译”。就金融犯罪来说，当事人及家属是“法律外行”，而法官、检察官等司法人员则是“金融外行”。这时律师可以打个比方，让“外行”迅速了解“内行”的逻辑，起到沟通桥梁的作用。

在中央广播电视总台财经节目中心、大公报、大公网共同主办的“第十二届央视财经论坛-香港”上，钱列阳律师将资本和法治的关系比作“水”和“沟渠”，并指出：

“市场经济就是法治经济。资本之‘水’必须在法治的‘沟渠’内流动，达到资金之水源丰沛，浇灌出沃野千里的繁荣市场。如果没有法治的沟渠规范，必然是水漫金山、黄河泛滥的结果。也会导致贫富差距拉大，社会资金财富分配不合理，大量闲置资金和关键发展方面资金缺乏并存。金融资本的发展不仅要有内生动力，更需要法律为其野蛮生长踩刹车......严谨规范的守法，是经济稳定发展的‘压舱石’。”

事物间的关系常用抽象、概括性的语言表述，而打比方恰好可以将抽象化为具体，将陌生化为熟悉。资本和法治的关系在这个比方中不仅形象具体，还充满画面感，令人回味无穷。

律师在论述观点或与他人沟通时适当加以使用，不仅可以辅助观点的释明，也能增添趣味，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

看完本文前述的比方，是否觉得生动形象的同时又包含许多妙处。这是因打比方其实是一种高级的沟通技能，讲话的人能够从听者的角度出发，把想要描述的复杂、陌生的事物与听者熟悉的事物相联系，从而更易理解。

因此，打一个好的比方可以简单分为两个步骤：

（1）洞察本质，抽丝剥茧

打好比方的第一步，是能够对想要表述的事物充分理解，洞察其本质，抽丝剥茧地把核心特征提取。

（2）换位思考，言简意赅

第二步则是能够换位到听者的立场，将其熟悉、了解的事物与想表述事物相关联，再言简意赅地加以描述。

对律师而言，工作的核心同样在于两点：

（1）厘清案情，得出恰当的观点

（2）说服他人，让观点得以认同

厘清案情得出观点，靠的是扎实的法律知识和专业功底，而说服他人则需要多年社会经验的积累和沟通技巧的熟练运用。这也是钱列阳律师常给我们讲的“硬实力”和“软功夫”概念。

在“硬实力”上，律师应当具备自己独到、擅长的专业领域。以紫华所研究金融犯罪来说，律所内部进行了精细化的部门划分，所内律师分别在证券、基金、银行、互联网等领域对相关金融和法律知识进行学习和研究。

但另一方面，如何将自己的专业以恰当的方式表达，进而转化成行之有效的法律服务则是真正的“软功夫”。

打比方是一个与人沟通、表达观点的良好方式。既不会太强势，令人容易接受，也能通过简单的类比化繁为简，从而提高语言的说服力。

钱列阳律师为何喜欢打比方，你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