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列阳律师主讲“刑辩十人”系列公益讲座第八场——《从金融犯罪看刑事辩护的专业化、精细化》
2020年3月14日下午14时30分，作为“刑辩十人论坛”发起人之一的北京紫华律师事务所主任钱列阳律师以《从金融犯罪看刑事辩护的专业化、精细化》为题进行了“刑辩十人”系列公益讲座的第八场。公益讲座在线实时收看近7000人次，回放收看近1.2万人次。
钱列阳律师指出，目前对金融领域违法犯罪行为的规制多使用行政处罚，很少纳入刑法规制，但是金融领域蕴含的犯罪比想象中更加复杂。钱列阳律师结合其办理金融犯罪案件的心得，重点分享了证券市场和银行票据业务的刑事法律风险，并基于目前金融创新高速发展的势头，对未来金融犯罪领域的法律业务进行了分析。
首先，钱列阳律师指出金融安全是国家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并介绍了金融领域涉嫌的三十八个常见刑法罪名，主要涉及到证券、银行、基金、信托、保险等业务领域。
其次，钱列阳律师指出金融犯罪的数量较之传统犯罪少，是因为其隐蔽性强、侦破难度大。钱列阳律师强调应从根本上审查金融犯罪滋生的土壤，加强理论研究的深度，作为拓荒领域，市场要求更加精细化、复合化。钱列阳律师提出，现阶段金融犯罪可以分为若干层次，广义上，与金融相关的一切犯罪都是金融犯罪。他把目前较为常见金融犯罪分为三个层次：
第一个层次的金融犯罪是集资诈骗、电信诈骗等诈骗类犯罪；
这类犯罪呈现多样性、复杂性的趋势。钱列阳律师结合具体案例，指出在通过互联网实施的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和集资诈骗罪两种犯罪重叠的情形，可能存在以轻的犯罪事实掩盖重的犯罪事实，从而导致追获的赃款无法返还至受害人。
第二个层次的金融犯罪，包括操纵证券、期货市场罪，内幕交易、泄露内幕信息罪，利用未公开信息交易罪等；
这类犯罪的技术含量较高。
第三个层次的金融犯罪，是虚拟货币、数字货币、区块链技术等蕴含的犯罪；
这类犯罪将在侦查工作中暴露很多问题，甚至涉及到刑法罪名的新设、证据手段及证明标准的增加。
随后，钱列阳律师重点介绍了证券市场和银行票据业务的刑事法律风险，对重点罪名逐一分析。
第一，证券市场的刑事法律风险
对于操纵证券、期货市场罪，钱列阳律师分析了《刑法》以及相关司法解释规定的8种操纵行为。一是连续交易，二是对倒交易，三是洗售交易，四是蛊惑交易，五是抢帽子交易，六是虚假信息交易，七是控制交易，八是撤单交易。并阐述了对“自己实际控制的账户”的理解，强调应结合操纵的具体细节来认定决策权的主体。对于内幕交易、泄露内幕信息罪和利用公开信息交易罪，钱列阳律师指出问题在于对“内幕信息”的界定。一方面，《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办理内幕交易、泄露内幕信息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二条第（二）款之规定，将举证责任转移至被告人，存在举证责任倒置的问题。另一方面，中国证监会出具的《认定函》，其证据性质及质证程序存在问题。
第二，银行票据业务的刑事法律风险
钱列阳律师指出银行系统本身存在大量的金融专业名词，以“金融票证”“资信证明”等金融专业名词为例，《刑法》及相关司法解释对其界定存在不一致的情形。对比伪造、变造金融票证罪和违规出具金融票证罪，二者对“金融票证”的规定不一致，后者规定的“金融票证”不包括“资信证明”，而中国人民银行的复函对“金融票证”“资信证明”又作出不同的解释。这反映出《刑法》规定的罪名之间内涵不统一、《刑法》与金融法律法规不衔接的问题。此外，钱列阳律师详细介绍了票据、信用证的种类以及银行承兑汇票业务，强调针对票据业务领域犯罪，对金融专业名词定义和内涵的研究尤为重要。
第三，操纵证券市场跨行交易的问题
比如现货恶意做空后重置等，其内部蕴含很多犯罪问题，对此类犯罪的打击尚需完善立法。钱列阳律师指出金融犯罪的隐蔽性较强，以结构化金融产品贿赂犯罪为例，银行工作人员通过对社会发行的理财产品打通防火墙，挪用收益并分摊至结构化金融产品，用以疏通关系，最终可能导致投资者的利益受损。
最后，钱列阳律师提出，具有创新特点的金融行业，不同于具有规范意识的法律行业，金融行业的不断创新将带来金融犯罪形式的更新、迭代，这也导致金融犯罪的隐蔽性更强、侦破难度更大。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更新与金融行业的进一步融合，“区块链”这个词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但是相应的该技术也带来了一些金融犯罪风险，例如利用虚拟货币实施洗钱、诈骗、传销、非法经营、非法集资等犯罪行为。虚拟货币作为一种货币，其带来的影响将是源头性质的，未来以此为源头的犯罪造成的影响将会更加广泛，所以基于目前的金融和科技快速发展，这两者的高度融合势必将形成非常复杂的犯罪形态和犯罪形式，作为刑辩律师更应该深入了解金融和科技，超越法律看法律，除了对案件中存在的程序性是否合法进行考察，更应该注重实体上的合理性。
21世纪有望进入金融寡头、高科技寡头相结合的时代，二者的结合将成为世界发展的发动机。钱列阳律师认为金融犯罪法律服务要求专业程度很高，更值得刑辩律师深入研究，其市场远比想象中的大，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金融犯罪领域将是刑事辩护的“蓝色海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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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紫华律师事务所
2020年3月16日